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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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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睦算是明白徐来为什么会愿意给她当领航员了,这揣着能当冠军的本事,他是说放就放啊。
现在回想起来跟她表白的那天,心情还是挺复杂的。
当时陈睦大致进入了一个看起来相对正常的状态,至少不是那种全世界都欠她二百五的样子了,不过轻易还是没人敢招惹她,只有徐来那个不怕死的会往枪口上撞。
在他开口前,陈睦其实都没注意到那天是情人节。而且说是表白其实很勉强,那分明是求婚。
一向试图压她一头,从称呼到语气到姿态一点儿不肯放低的徐来,忽然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手上拿着一枚钻戒,对她说爱她,希望她能接受这份爱意。
也就是那一刻,陈睦绝望地发现她的痛苦压根不是爱情可以缓解的,徐来这时候向她求婚,甚至让她挺来气。
所以说出口的时候可能还真是气话,陈睦问他:“那你能放弃赛车吗?”
这样蛮不讲理的要求让徐来也愣住了:“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我自己不能开赛车了,看你开我心里不爽。”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怎么呢?爱也是你说的,接受不了也是你说的,话全给你说完了。”陈睦说着绕开他去刷牙,“我这人就这样,我亲妈都说我自私,别跟我说你刚知道。”
徐来也不得不起身跟过去:“你不要老这么说,你不是个自私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别说这些没用的,赛车跟我你只能二选一。”
“这跟我和你妈掉河里你先救谁有什么区别?”
陈睦还真反应了一下,她觉得徐来说得好有道理。
但她还是很快理清楚了:“我和你妈掉河里你先救谁'是个威胁,赛车和我二选一'这我是在拒绝你。”
她说得很明确:“我也不会喜欢一个为了爱情放弃梦想的人的,好好开你的赛车去吧。”
“睦睦,我是希望你能从现在这个状态中解脱出来,我们一起迎接一个新的生活状态,这不好吗?”
“徐来,你跟我妈应该特别有话聊。我妈也觉得结婚包治百病。”
*
是的,起初只是什么话扎心说什么而已,但是徐来走后陈睦仔细一琢磨,才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好有道理。
要是她还有戏,那她肯定努力复健,重新掌握要领,渐渐回到赛道上去。但是现在她明摆着没戏了,伤是永久性的,那她唯一能做的是远离赛车,不在那扇被焊死的门前继续徘徊。
她得远离,那些让她心情不好的东西。
陈睦其实知道,大家都在等她回归。她不仅有开赛车的本事,在改装技术上也是一把好手,如果能作为技师回到车队,那还是一样可以参与比赛,一样可以参加庆祝派对。
在陈睦状态好转的时候,他们可能以为距离全员集结的一天已经不远,但是当陈睦终于回到训练场上,带来的却是她决定彻底离开的消息。
她曾为了赛车而丢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她的亲情,她的工作,她看似井井有条,人人艳羡的生活;后来又因为腰伤而弄丢赛车,连带着再次失去所有??她所爱的人,她心有灵犀的搭档,她志同道合的伙伴们,她投入到赛车中的所有精力
与金钱。
或许那天看着她离开,大伙儿是恨她的,就像当初看着她推门而去的妈妈一样。但是又能怎么办呢?再痛苦他们也得接受啊,陈睦又不是为了让谁开心而活着的。
事实证明陈睦确实也没自己想的那么自私,因为她做得利不利索是一码事,内心的感受又是另一码事。切割的痛苦不仅仅是她手起刀落带给别人的,也是撕开自己与他人已经融合的血肉,拖着尚未愈合的伤口离开时感受到的。
怀着这样的心思洗完了澡,关上水龙头时,陈睦已经分不清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洗澡水了。
酒店的浴巾白白净净,她扯过来擦擦干,然后一如既往地换上自己的睡袍,又去吹头发。
唉......情欲全无。
陈睦都怀疑徐来是不是知道她和偶然遇上的“神秘男摄影师”有点儿什么,故意跟她扯这些坏她兴致的。
差不多也就是头发吹干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她便放下吹风机去开门。
杨糕站在门口,穿的是白T恤那身,干净清爽,刚吹过的头发看上去毛茸茸的。
在看到陈睦的表情前后,他的神色有一个明显的变化,从低着头羞赧忐忑,变成看着她惊讶关心:“你………………接他电话了?”
陈睦也没藏着掖着:“嗯。”
于是杨糕一把将她抱住,一手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肩膀,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难过了姐,你有我呢。”
谁敢信啊,29岁了,疑似要跟血脉贲张的18岁男生在一张床上,清清白白过一夜。
没兴致归没兴致,但陈睦想的是反正又不用自己硬,没准开始了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可杨糕就是往她被窝里一钻,一条胳膊放她脑袋底下给她枕着,另一只手像哄小孩一样搂着她轻拍。
此时陈睦再次确信自己的决定有多么正确??这种事杨糕做起来就很自然,她一点都不排斥不难受,但想想要是徐来这样搂着她拿她当小孩哄,她只会想把徐来的头拧下来。
她就这么埋首在杨糕胸前,用力嗅着他身上的香气。那香气好像有安神的作用一样,好像渐渐把心里的一些淤堵都融化掉了。
陈睦问:“你还真是来睡觉的啊。”
杨糕的脸色因此一红,显然这就到了他不擅长的领域了:“我是想......先看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啊。”
“......你一看就不愿意。”
陈睦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难道是她这么大个人了还搞不明白自己愿不愿意吗?心情不够好就是不愿意吗?话说来都来了难道不是应该努努力两个人一起找感觉吗?
她一堆话到了嘴边了却说不出来,因为杨糕能这么说至少证明他是个很正直的人,她也不能乱教。
于是老老实实躺在那里接受杨糕的安慰。
她也试图解释点什么:“我跟他在电话里......也没说什么。只是跟他联系会让我想起以前的事,会让我心里不舒服。”
“我知道啊,所以才让你别理他了。”杨糕说着在她额头上一吻,只是这样就让他幸福得轻叹一口气,“是想起开赛车的时候了吗?”
“不是,是想起受伤之后的事了。”
“受伤之后?”杨糕怔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于是手上得更紧了,“很疼,是吗?”
“嗯......但主要是很无力。”陈睦说。
如果说面对徐来的时候是纯发泄情绪,那么现在就是陈睦头一次有勇气细细品味那时的感觉,去试图向谁倾诉当时的痛苦:“我………………确实不是什么很能待得住的人,但是刚受伤的时候没办法嘛,得养伤,一直躺在床上。然后就会觉得,我是不是
已经成了个废人了啊,我是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她换了口气儿:“尤其是出院后,身体大致已经恢复行动的时候。现在想想那时候其实精力还是很差,动不动就又累又困,但我又觉得我明明已经好了啊,怎么就这么乏力,怎么就开心不起来。”
“所以那时候经常失态。”陈睦抬头看向杨糕,“会大哭,会大喊大叫,会张牙舞爪,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很崩溃....……尤其是徐来。”
对此杨糕还是很意外的:“你吗?”
“嗯。看不出来吧?”陈睦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圈,说这些毕竟也让她有点难堪,“现在我算是走出来了吧?应该算了。但是那时候带给人的伤害也收不回来了。我会觉得抱歉,但是当时我只能那样。我甚至庆幸我还会哭会喊,如果这些情绪
我都憋在心里,那我可能早就......”
话音未落,杨糕就已经亲上来,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而陈睦也是头一次知道,内心悲伤的时候被亲吻,是会掉眼泪的。
她积极地回应着这个吻,亲得房间里全是唇舌纠缠带来的水声,原本埋在杨糕胸口的脑袋也随着这样的动作探出,侵占,欺压。
感受到危险的杨糕有个条件反射的逃离动作,但很快又因为贪恋这个吻而重新回来,只听被子呼隆呼隆几个声响,那人便已在自己身上。
这刺激得杨糕浑身都扭了一下,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个麻花:“姐,我没有过。”
“那不巧了吗,我也没有过。”
“啊?”
“啊什么?”
杨糕更紧张了:“就是说我们都不会。”
“没事,我用过手。”陈睦语出惊人,“你难道没用过手吗?”
杨糕惊得大喘气:“什、什么?”
这回轮到陈睦退缩了:“别跟我说手你都没动过?”
“我、我用过但是......”
“那就是会。”陈睦说着捉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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