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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原来是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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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原来是你小子——
月黑风高夜, 杀人放火时。
在丹鼎司的码头附近,四个人影出现在了参差的绿植边上。
丹鼎司内部的绿植覆盖率还是挺高的,大概是为了用满目苍翠欲滴的颜色, 好去抚慰那些居住此地的病人们的心情——至少, 比起工造司、地衡司、以及太卜司这些地方, 丹鼎司的生态环境还是很好的。
当然,就更不用说十王司了——除非可以把所有信仰丰饶命途, 并且试图将丰饶命途在仙舟上广泛传播, 或者干脆就是想要入侵仙舟的家伙全都当成植物来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这样的观念还真的没什么错误。)
这些茂盛的枝叶, 在夜间便成为了最好的掩体,将这四个人的身影悉数掩盖了下来, 避免了沿着道路四处巡逻的队列看到他们的存在。
队列中有三人一狐, 正是令夷, 以及那三个严谨, 但又没那么严谨地把她纳入了队伍, 让她成为队列中一员的寿瘟信徒。
令夷将自己的尾巴努力藏好,跟在队伍的最后, 考虑到队伍中的剩下三个人在所拥有的丰饶之力的强度上都远远比不过她,而在寿瘟信徒的世界观中, 丰饶之力越是强的人, 其表现在现实生活中的实战能力也就越强, 现在的她,一方面是跟着这三个对丹鼎司“熟门熟路”的人, 另一方面, 也是做为整个小队的殿后强者而存在,保护着他们。
在一小队云骑军巡逻过去之后, 她压低着嗓子,尽量让自己发出的音量控制在和那些匍匐在草丛中的鸣虫差不多的大小,在不引起巡逻云骑军注意的情况下,向前头那三个人出声询问:“你们确定吗?十王司往这个方向走?”
在这两天的相之下,令夷已经大致摸清了这些人中的权力结构和分层。
这个寿瘟祸祖的信仰组织,竟然还奉行科技便是第一生産力这种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可以被称之为真理的道理。
……就,虽然在听到这条标语的时候,令夷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谱”,是随即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那么离谱了。
毕竟,对于这些人来说,药师赐给他们天生的丰饶赐福,已经印刻在他们的皮肉骨血之中,至于更说,他们要怎样利用更多的丰饶之力来提升自己的能力,除了已经被验证过效率不高的直接生吃之外,也就只剩下了靠着科学研究这么一条途径。
这种情况下,若是还不肯承认,科技就是第一生産力,那很显然就是脑子有毛病。
基于这位样的逻辑,这个组织内部的情况差不多是这样的:
不优秀毕业生的地位要高过那两个干安保的,而倘若那位“神医”没有被抓走的话,她的地位还要高过不优秀毕业生。
而在“神医”之上,至少在这个据点里头,是没有别人了。
她说了算。
所以,当丹鼎司不优秀毕业生提出了要劫狱去营救纳那些被逮捕起来的队友时,另外几个人虽然心里其实是很有意见的,但还是不得不听从了他的命令。
而这位不优秀毕业生,兴许是惊喜于令夷这个刚刚来到组织里的、背后还靠着一位令使——这么大的一条金大腿,其实完全可以不服从他命令安排的人竟然也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地听从了他的安排,所以现在这会儿对令夷的态度可谓是格外的热切。
大有和她当场结拜成为兄弟姐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味道。
令夷客客气气地没有拒绝,但也完全没有表达出半点儿同意的意思。
谁和他这种迟早要被抓到十王司去,说不定连被关押在幽囚狱里的资格都没有的扑街仔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不是晦气吗?
此时,这位扑街仔,就正站在她的身前一位,被两名当保安卖苦力的寿瘟信徒护在身后——这就是他地位的体现了——也正是他,在给令夷解惑。
熊虫——也就是那个丹鼎司不优秀毕业生——动作幅度尽量小地凑到了令夷身边,贴着她的耳朵,对她说了几句话:“咱们的那条特殊路子,记得不,我先前说过的,我们在持明族内有点……对吧,就是他告诉我们的,在鳞渊境的地下,就是十王司的所在。”
他之所以叫这个怪异的名字,是因为在整个寰宇之中,熊虫这种生物是公认的,如果排除了一切命途、一切祝福,是能够存活最久、并且能够适应最多的极端环境的生物。
这位是真的很怕死,希望自己能够在所有的环境下存活下来,为此就连名字本身的诡异、是否会被人嘲笑……全都抛诸脑后不管了。
按照他的说法,在他还是丹鼎司内的一名学生时,他其实是并不叫这个名字的。
熊虫自己没有什么作战的能力,逃跑的速度之类的,就是那些可以依靠丰饶力量的帮助提升的身体素质这些方面倒是还都挺可以,为此,他这会儿正试图抱住令夷的胳膊,让这位上头有个令使罩着的大佬,能够顺便分出一嗲呢人怜爱来给他,好让他在这场分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却又自己産生了几分畏惧、几分不甘愿的行动中被庇护得足够安全。
令夷觉得这人有点神经病。
但是吧,怎么说呢,哪怕是再怎么超神的队友,也比不过和猪一样的对手,这人的水平越是让她沉默无语,令夷就对接下来的环节越是放心。
“还是那个龙师身边的人?他帮了你们好多啊。”令夷不动声色,仿佛就只是感叹于持明族在仙舟上的地位之高,“诶,他不就是个在龙师身边侍奉的人吗?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东西?”
熊虫嘿嘿一笑:“这我哪里知道,或许他压根就不是龙师身边伺候的人,而是龙师本人呢?说不定,仙舟内部对于妖弓祸祖的意见已经很大了,只是因为星神,还有那狗屁的帝弓七天将还在上面压着,这才不能明面上表示自己想要投入慈怀药王的怀抱,而只能安搓搓地给予我们这些能人志士一些帮助也未可知呢。”
令夷咬着脸颊内测的软肉,心想,在这件事情上,这个不怎么聪明的家伙倒是意外地没有猜错,现在龙师的嫌疑已经大到了无线趋近于百分百,就像是那什么……零点九九九循环,属于是只差最后一步,完成论证这个零点九九九循环就可以等于一之后,就可以确凿地将这群龙师一个接着一个地串起来,像是串糖葫芦那样,全部拖去幽囚狱里面关起来。
“不过,你也别考虑这件事了,要我说,是那些持明族有求于我们,这才要上赶着把什么研究啊、什么材料啊,都送到我们手上来。所以啊,这一次的劫狱,我们也只管去就好了,他们肯定会帮我们扫尾——我跟你讲,持明族在鳞渊境里的势力可太大了,那简直就是说一不二,想要帮我们清扫个证据的根本就是轻而易举——还有啊,这是给他们准备的入伙投名状,要是大家没一起干过坏事,谁知道他们到底站在哪一边,就算是慈怀药王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加入到我们的队伍里来的!”
令夷听了熊虫那超绝自信的后半段论述,心里不禁有些为那些持明龙师们鸣不平,听起来,明明这些人能够研究出让他们保持着仙舟人而非魔阴身外观的药物中起码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工作都是由他们做的,但是眼前这位,这是真的完全不觉得龙师他们在这檔子事情里面有点儿什么功劳啊。
白眼狼到了这个地步,或者说,超绝自信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挺厉害的——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呢。
但她也只是点点头:“嗯,这样就好,我原本就只是担心我们劫狱之后无法掩盖踪迹,再被云骑军盯上……可恶,我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也只能对付一支小队的云骑军,倘若人数更多,我不仅无法看顾你们的安全,甚至自己也会陷入险境……要是我能再强一些就好了。”
熊虫非常赞同地点头:“是啊,可惜好东西都被藏起来了,只有娜迦知道它们藏在哪里,否则,我肯定会给你点好东西——咱们现在才四个人,可不是要好好仰仗你的力量。”
娜迦是那个“神医”的名字——至少,熊虫是这样称呼她的,而到底这个名字就是本名,抑或者是和熊虫一样,后来改的名字,这不重要。
令夷也非常感慨。
如果熊虫知道那些“好东西”都存放在什么地方的话,现在,就是在他们来到丹鼎司,打算在后半夜,巡逻最为疏松的时刻偷渡到鳞渊境去,潜入十王司劫狱的同时,景元就会带着云骑军前往他们存储“好东西”的地点,把那里洗劫一空。
仙舟滴,仙舟滴,全都是属于仙舟滴!
正当令夷打算再问点什么的时候,又是一堆巡逻的云骑军从他们藏身的灌木丛边上经过——做为还没有和云骑军上下都通过气的卧底,令夷只要不想到时候被腾骁亲自捞出来,顺便被白珩蛐蛐上好几句,她就只能在这个时候保持着专业水平的安静。
那队巡逻的云骑军从他们身边走过,目不斜视的,并未发现这儿的草丛里潜藏着一群意图不轨之人。
当这队云骑离开了一段距离之后,熊虫看了看手表——这手表是夜光的,而且还有一层翻盖,属于是非常、非常、非常古老的类别了,现如今,除非是在古董店里,否则是很难找到这种表的。
它之所以能够出现在熊虫的手腕上,便是因为这个古老的翻盖功能可以很好地掩盖掉夜光的效果——玉兆、智能手表之类的东西全都不能用,因为在丹鼎司这不怎么开灯的后半夜,草丛中的哪怕一丁点儿光亮都会吸引来前往查看的云骑军。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再不出发的话,等从幽囚狱中完成了劫狱这项大事业然后逃跑出来的时候,天都应该要亮了——那时候,面对着十王司外头铺天盖地的金人和幽府武弁,还有更外头的云骑军,甚至是(如果觉足够浅,醒得足够早的话)早起的龙尊,饮月君本人。
怎么想这都是一场非常不划算的买卖,所以能够避开这个修罗场一样的时间点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以有效地避免把自己送入火葬场这样的结局。
令夷跟着前头这三个人向前匍匐着前进,一路还算是顺畅地来到了丹鼎司通往鳞渊境的港口,在港口边停着一艘船。
很显然,这艘船不可能是云骑军留在这里的——谁大半夜闲着没事,打算去波月古海上面泛泛小舟,柔情似水地和水下的那些鱼儿互诉衷肠?
所以……令夷的睫毛朝着下头撇了撇:很显然,群衆,不是,持明族或者丹鼎司里面有坏人啊,这船舶肯定是他们给准备好的,也就是说,关于丹鼎司这边的情况,其实可以通过检查船舶管理处的监控来完成查看谁是内鬼的操作,至少,可以从中选定一个嫌疑人所在的范围。
自从上次,丹枫拿着持明髓的问题去了一趟丹鼎司之后,云华女士对于丹鼎司的改造可是飞快且立竿见影的——现在的丹鼎司四处覆盖着足够多的摄像头。
至少,每一处关键的地方都有。
令夷上了船,她双手插兜,低着头,仿佛是在小憩一会儿以养精蓄锐,争取在之后的整个劫狱流程中做到完美,将所有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击碎。
然而实际上,现在的她正在小幅度地动着手指,盲打着翻盖玉兆的键盘,为自己种植出更多可以用的微缩植物。
——事实上,虽然她不是那么喜欢上学,更喜欢和景元应星还有丹枫他们组队在外面乱晃,更喜欢由丹枫来上课的时候可以自由摸鱼的状态,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课程本身还是非常有用的。
在一些很痛苦的课程上,她进行了大量盲打的实验,还好,因为平时她本身就很大量地在运用着《植物大战僵尸》的系统,所以,这项技能最后被她学会倒也没有花上太长的时间。
白珩如此评价道:“当年我也觉得倒立开星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最喜欢挑战不可能,曾经有一段是时间,大概是看了某个电影吧,我每天都想着自己要完成六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现在,我不仅能倒立开星槎,我还能单手倒立开星槎,另一只手顺便吃泡面,或者撸铁。”
她看起来很想给令夷演示一下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最后这个打算被叫停了:因为一旁还站着相对可靠的大人镜流。
镜流并不打算让白珩失去她的不知道第多少本驾照,也不想让令夷在目睹了又一场仙舟交通事故之后失去对于交通安全的信心。
于是,她伸手拽住了白珩的尾巴,白珩发出了一声壮烈的惨叫,镜流一下子松开手,紧张兮兮地问她是不是自己把她弄疼了。
白珩低头看着她的掌心:“你薅我毛!”
周围自觉的人主动离开,比如说令夷就很主动,一般情况下,当狐人开始掰扯尾巴毛的问题的时候,多半一会儿说不完——况且,白珩刚才的语气就不是那种想要解决问题的语气。
她在闹事。
这是一种对于镜流的针对。
她可看得清清楚楚。
——不管怎么说,总归,在那么长时间的训练之后,令夷总归是把自己的盲打本事给训练出来了,说不定再过上一段时间,她都能用脚趾完成这个步骤,这样就可以穿着特制的鞋……额,那还是算了。
这艘船是自动驾驶的,船首切割开波月古海表面的粼粼风浪,在水与船的击鸣中,船靠岸了。
令夷最后一个从船上下来,踩在了对她来说逐渐变得熟悉起来的地面上——前方相隔不远就是显龙大雩殿,里面就是丹枫。
她不知道丹枫是多么细致地关注着今天晚上的这一切——或许,丹枫哥现在正在某一扇窗户后头仔细地注视着一切。
令夷不知道在自己做为卧底躲躲藏藏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做些什么,毕竟她就算获得了这三个家伙的信任,也绝对不是完全、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她需要让自己看起来全然可靠,自然就不可能做出什么联络外界的举动。
但是,她身上的微缩摄像头是一直开着的,所以,其实关于外头怎么安排的计划,就都是根据他们这边的动态进行随机应变。
……也不知道景元给安排出来了个怎样的流程,但愿不需要她一起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尾巴会弄髒得很厉害……好吧,这两天为了卧底,她也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护理尾巴,回去之后必须得彻头彻尾地好好给自己洗一洗、擦上一层防护、一层精油才行。
“我联系了他们,说今天晚上要劫狱——今天他们应该还在等待受审,要是真的把他们送进了幽囚狱,娜迦和其他人肯定会被分开关押,我们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找到那么多人,而且……额,等仙舟警戒起来之后,我们肯定不可能成功第二次。”
虽然如果让令夷来评价,她会说就连第一次成功都很难说,但是,话又说回来,其实吧,熊虫这个人也不能说是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
至少他还知道,仙舟一旦认真起来,他们被逮捕是或早或晚的事情,而没有自信到觉得丰饶命途只要振臂一呼就能响应者云集。
令夷:“他们怎么说?”
熊虫:“他们说会在看得见的地方等着我。”
看得见的地方……是哪里?令夷环顾四周,结果还真的在珊瑚丛中见到了一个人,对方将脸非常严实地蒙了起来,除了一双尖耳朵能够证明他身为持明族的身份之外,其余什么都看不出来。
对方没有展现面容的意思,只是快速道:“因为持明髓的事情,龙尊很是生气,最近我们都不敢出门,快点。”
这些寿瘟信徒们知道,他们和吃持明族之间的关系速来都是互利共赢,如果不够客气的话,持明族还能选择迷途知返呢,成为污点证人的话,仙舟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
所以,他们没有提更多的要求,而是安安分分地跟着这个持明族,沿着一条估计也就只有那些成天喜欢往野珊瑚地里面鑽的持明族人才能发现的小道,来到了一处空间裂隙处——按照仙舟的说法,这里应该叫做洞天裂隙。
也就是开辟的洞天不仅仅与设定好的那些洞天有所关联,还有一些小小的关联挂靠在了其他区域,算是一些不被官方认可的入口,被找到了都会被查封。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就是了,还没有被审判的犯人,都不会被关到下面去,就在第二层,你们自己走吧,小心点。”
说罢,那个持明族人转身离开。
之后的一路都还挺顺利的,这些寿瘟信徒确实不能算是完全没本事的笑话,令夷跟在他们身后,沉默着,保持着“高手需到最关键的时刻才出手”的气度。
一直到,他们打晕了等待审判的囚室门口的看守,用他们腰间的钥匙打开了门,进入室内,开始为娜迦以及其他人解开身上的电子镣铐。
令夷也在动作着,而她比起这些严格来说已经成为丰饶孽物的存在都更灵敏的耳朵,在此时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轻轻的——是典型的持明族脚步声。
她没有开口。
一直到那声音出现在门口:“龙尊大人,就是这里。”
室内人人都慌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在这么个时候来?!
而且,听听这是谁啊?
这是龙尊!
整个罗浮仙舟上还能有第二个龙尊吗?那必不可能——这只能是饮月君啊!
完了。
到这一步……
熊虫拽着娜迦往后躲——他们的意图此时已经足够明显,就是打算靠着前面的人堆命,给他们堆出一条能够尽量逃出去的生路。
令夷也是在前面的,很显然,现在就得靠着她做为可靠的战斗力了。
在仓促之间,熊虫一抬眼睛,竟然看清了从门外走进来的那个,穿着宽袍大袖,头顶隐约还能看到一点点残缺的龙角虚影的“青年”。
他愕然大惊,随即怒骂起来:
“你——诶?怎么是你?!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想要出卖我们——草!你小子是龙师!”
他指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持明族大喝:“原来是你——龙尊!我举报!你的龙师信奉寿瘟祸祖!我要当污点证人!”
是的,一位龙师,龙师韶英。
一位平常鲜少出现在人前,而如果排除掉出现在持明族面前,就可以说是一直不出门,几乎没有在外界留下什么影像资料,一度被持明族中调侃为“可能只是生活在书本上的一条龙,从来都只靠着文字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的龙师长老。
而现在,一个原本绝对不应该认识他的,信仰丰饶的、甚至还算是一个寿瘟信仰组织的中高层小领导的人看到了他,并且非常惊讶地表示自己认识他。
这代表着什么?
这其中的意思,当真是很值得深思的。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韶英的身形瞬间虚化——但有人比他更快,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嘴花自他身后张开嘴,在韶英的衣摆彻底虚化之前,死死地咬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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