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离姬公主?!
好像是只有刘云洛没有惊讶。连躲在刘云洛怀里的吉祥都明显一震,离姬是长公主?是长公主?是长公主??!!
“哈哈……哈哈……长公主……好悲哀的长公主啊……”
突然,从离姬的方向传来悲惨至极的笑声,这种笑声似乎可以感染到别人,可以感觉到她出生在这个世界,爹不认娘不要的悲哀,虽然贵为长公主,可是又有什么用?连一个普通百姓都不如,在皇宫里过着不尴不尬的生活,只能用泼辣热血来掩藏自己。
吉祥已经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离姬的方向了,刘云洛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你现在很虚弱。”
“没事,放我下来。”
刘云洛不想让吉祥在这里做大幅度动作,只能听她的放她下来,吉祥双脚落地,被刘云洛紧紧的抱在怀里,她趴在刘云洛身上,皱着眉头向离姬看去。
“那你母亲是谁?”
不用吉祥问,有人比她更着急,金俊逸遇到这种事情总是第一个想知道八卦,吉祥这次没有鄙视他,因为谁都想知道。离姬听到这个。笑的更可悲,甚至笑出了眼泪,她被侍卫押着,却给人一种永不服输的气势。
“娘?哈哈……我没娘,只有姑姑,唯一的姑姑!哈哈……我的好姑姑……”
她笑的人莫名其妙,猛然间众人又都知道了,她的姑姑,就是她娘,也就是……
“不……你胡说……”
吉祥的嗓子似乎被人捏碎了一般,只能蹦出几个能听清的声音,众人又看向吉祥,金艳也看着吉祥,眼睛里除了悲哀,这剩下绝望。
“是母妃,她的生母就是母妃……大王妃……”
一句话,反应最大的就是金俊逸,他大跳起来,瞪着眼睛看着金艳,他知道泰景帝和大王妃有问题,但是猜不到都已经有孩子了,而且孩子还一直在皇宫里行走,难道这么天大的秘密就没人知道吗?
吉祥愣愣的看着金艳,然后又看看离姬,这个秘密藏咋她心里多久了?她对这个世界又该有多大的恨?怪不得她也恨自己,本来她应该是这个金国最尊贵的女人,长公主。也可能会是后来的皇储。
吉祥想慢慢走过去,被刘云洛抱住,她现在最好不要行动,否则胸口的伤口会抻动更厉害,吉祥看了眼刘云洛,刘云洛叹口气,扶着她慢慢朝那边走去,离姬看着吉祥慢慢朝自己这边来,眼睛里都是自嘲的笑容。
“你别过来!我不用你怜悯,如果你想对我说什么安慰的话,我劝你,免了!你别过来!”
离姬很激动,似乎吉祥站在她身边,她能瞬间感觉到差距一样,也不看吉祥的眼神,她倔强的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禁惊讶,离姬的性格果然如猎鹰一般不能屈服。
“别过去了。”
金艳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过去,吉祥也知道,现在离姬的自尊心已经受伤,如果她再过去安慰她一顿。一定会让她崩溃,吉祥叹口气,她没好心肠同情别人的命运,自己的还没弄明白呢。
“离姬,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这算大事吗?最起码你知道你的生母你的生父是谁,可是小叔呢?”吉祥一手指向顿时呆愣的金俊逸,他的眼神明显很纳闷,跟他有什么关系?
“小叔从生下来就被亲生父亲抛弃,成年了都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可是你呢?你知道亲生父母是谁,而且还被生母以另外一个人的名义照顾着,亲生父亲也在尽量弥补你,你还有什么可要死要活的?”
其实吉祥不明白,她说的这些都对,在现代很符合一个人的接受范围,但是这里是古代,古代人在乎的是血统,是身份,是地位,长公主的地位被人当做皇上认做的郡主是完全不一样的,对长公主的身份更是一种侮辱。
但是吉祥的理论正因为这个才让众人豁然开朗,如果抛开身份的问题,只看亲情方面的,离姬除了从小没叫过爹娘以为,她的父母并没有完全抛弃她,而且还在尽量弥补她,现在想想,她有什么可痛苦的呢。
就连离姬也愣在原地毫无反驳语言,现场的气氛顿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发展了。吉祥的一阵慷慨陈词把众人的思维全部打乱了,离姬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这是个问题,吉祥看众人的悲愤表情完全变得迷茫了,暗笑又成功了。
刘云洛勾起嘴角,自己家的宝贝就是聪明,每次都能让事情朝好的方向发展,他缺的不就是这样的人才么,刘云洛一把横抱起吉祥,笑着看她。
“好了尊贵的殿下,你应该疗伤了。”
说完就抱着她朝门口走,门口的几个人也都转过头打算出去,宫晶涛却一直盯着离姬看,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他没见过的东西。
“放开她吧。”
说着,宫晶涛慢慢走向离姬,现在的离姬已经被侍卫押着跪在地上,低头哭着,脸颊被汗水和泪水浸湿,额前浓墨色的发丝贴在脸边,让人觉得落魄天使的美,宫晶涛直接半蹲在她面前,把脸颊的发丝轻轻掖进她耳后,离姬一惊。抬起泪眼看向眼前的宫晶涛。
刘云洛一声令下放了离姬,离姬顿时摊在地上,但是她的眼睛里就只剩下宫晶涛了,她揉着手腕看着他,充满纳闷又感激的眼神,本来蹲着的宫晶涛缓缓站起来,冲她笑笑就往回走,离姬本来似乎感觉到温暖的心一下又回归冰凉,原来,他只是可怜他……
吉祥看出了门道,就算宫晶涛没感觉。但是她明显感觉离姬看宫晶涛的眼神不一样了,似乎温柔很多,比以前的离姬耀眼很多,她看看刘云洛,眼里是奸诈的微笑,刘云洛没弄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回了个疑问的眼神。
吉祥翻翻白眼,刘云洛虽然是搞阴谋的腹黑家,但是面对感情,他有时候有点神经大条,她也不理他,直接看向宫晶涛,这家伙是真没发现还是装没发现啊,等宫晶涛走到他们身边,众人又一起往外走。
吉祥一下想起了什么,立马叫停。
“小乔!我不能扔下小乔!”
看吉祥挣扎着要下来,刘云洛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的胡乱动伤了自己,一边大声叫:“刘安。”
“是!”
刘安不知道从那里出现的,立马朝小乔的方向走去,迅速的抱起她,小乔本来是被掐晕的,这么一动,有了点知觉,就觉得喉咙疼难受,****了一声。
“你轻点。”
吉祥心疼地嘱咐,刘云洛没想到小乔能这么短时间就让吉祥这么爱护他,看来小乔的底细也要查一下了,他不允许任何危险的可能性存在吉祥身边,对小乔知根知底,是他的义务。
刘安得到吉祥心急的嘱咐,立刻放轻手上的动作,像捧着易碎水晶一样轻柔地抱着小乔,刘安这样的动作,一下觉得自己有点面红耳赤了,他一直按王爷的命令行事,这次让他来抱走小乔也是按命令行事。但是此刻却让他这么温柔的抱着一个女人,不知不觉就开始心跳加速。
没人注意他的变化,吉祥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在众人往外走的时候,她轻轻拉动着刘云洛的衣袖。
“吴雁,吴雁……”
刘云洛的耐性快被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磨没了,气的他皱起眉头,她怎么惦记这么多人,就是不惦记她自己,她现在的脸色简直不像人,苍白的像冬天的雪,这时候她还能精神着告诉他救这个又救那个的。
看刘云洛皱着眉头看自己,吉祥委屈地低下头,只要她这个表情,刘云洛就会心软,无奈的叹口气,回头看着金艳。金艳早就知道吉祥来这趟的原因,本来就不想再拖着吴雁引出吉祥了,吴雁也就没用了。
“放心,我会让人把吴公子送到你们的马车。”
刘云洛点点头,无奈地盯着吉祥看,意思是问她还有没有什么事了,吉祥嘿嘿的笑笑,深吸口气。
“走吧。”
刘云洛勾起嘴角,抱着吉祥朝门口走去,其余的人和侍卫跟着撤退,王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除了一个屋子里。
他们都走了,只剩下朴念天没走,他还站在原地看着现在失魂落魄的金艳,不知道心里堆她是什么感觉,要说一年前的时候是爱,那现在的感觉呢?就算没有她今天坦白的事情,他的心似乎已经跟吉祥走了,那现在她在他心里,又是什么?
“你还好吗?”
朴念天站在原地不敢靠近,现在门外的侍卫都不敢进来,这里面一共两位郡主,现在的表情都不善,似乎谁靠近都能让她们撕碎,所以现在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两女一男。
眼神空洞的金艳缓缓转向朴念天的方向,似乎眼睛里的神采都在金玉走后完全消失了,现在她的样子,就像个瞎子,不了解情况的都会以为她看不见自己,朴念天心里一疼,毕竟这个女人跟他有过很深的感情。
“你……”
金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说话,刚发出一个字,又立刻把头转开,不再看朴念天心疼的眼神,她知道他现在对自己的心情,恨自己骗了他,却还是不忍心放弃她,这种心情让金艳觉得自己更无耻,更受伤。
她抬腿就要走,朴念天不自觉就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碰到她的一瞬间又像触电一样缩回来,他们现在的感觉如此脆弱,男女之别应该注意了,金艳冷笑,当一个男人想跟一个女人讲男女之别的时候,证明他们的关系已经走到了陌生人的地步。
“小艳,你现在……”
“我没事。”
金艳不能再听朴念天熟悉而且温柔的声音,立马打断,很想现在就逃离这里,担忧舍不得,她冷笑一声。
“不恨我吗?我骗了你,让你本应该给金玉的爱给了我……细想想,我是不是更悲哀,连想好好爱一个人,都要用骗的手段骗取她的,到现在为止,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本就该被人遗弃的东西。”
说到最后她悲哀的口气和表情让朴念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或许,他真的不了解金艳的一切,一点都不知道,她在他面前演的太好,或许那根本就不是演的,而是她真正的样子,渴望爱情,渴望被人照顾,被人心疼,像个小女孩一样活泼开朗。
“我没恨你,也没觉得你很悲哀,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学着金玉的脚步走呢?她是她,你是你,就算你之前的故事让你恨她,但是为什么要让恨打败你?你这不是惩罚她,而是惩罚你自己,你何必呢?”
朴念太已经打听清楚金艳的过去,所以他现在不恨她,而是同情她,觉得她有情可原,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平静的接受,在两个同样的女儿之间,自己最爱的爹娘选择了放弃自己,如果这件事情让金玉遇到,会不会今天站在这里的就是金玉了?
那时候,是阳春三月,朴国皇帝刚刚稳定了自己的根基,作为太子的朴念天不再想看见宫里的尔虞我诈,跟皇帝请示自己想去别国游历,那时候朴皇正处于人生中最忙碌的时候,并没有充分的准备,朴念太就出宫了,前往他觉得最陌生的金国。
没想到一路上都很平静,到了金国帝都,却遇到了朴国的刺客,当时事态严峻,朴念天身受重伤,在他快绝望的时候,一个俏丽丽的身影蹦蹦跳跳的朝廷走来。
“你怎么了?”
看见躺在树下的朴念天,小姑娘似乎又害怕又好奇,最后禁不住自己想探究秘密的心情,慢慢的朝他挪来,站在几米之外怯怯的问。
朴念天几喘了几声,看向那时候的金玉,没理她,他的身份和经历训练了他冷傲的性格,看这个少年不理自己,当年的金玉扁扁嘴,又靠近了一点,慢慢的就大胆了,这个少年不知怎么不能动了,只是警惕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