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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诓骗与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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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好友李春芳后,身着道袍的吴承恩跟在宦官身后,继续朝着嘉靖帝所在的万寿宫走去。
快要抵达万寿宫时,吴承恩蓦然见到,万寿宫前站着一位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男子。
男子年岁不大,约莫四十余...
纸花在井面轻轻漂浮,那两个字如蝉翼般颤动:“未完”。我凝视良久,心头忽生警兆??这并非寻常来客的信物。它太轻,却压得人心发沉;它无风自旋,竟逆着水流方向缓缓前行,最终停在井心,仿佛在等待什么。
“小雨,回屋去。”我低声说。
她却不肯动:“哥,你怕了吗?”
我苦笑。怕?怎会不怕。孙策怒啸时我能直面其锋,甄宓泪落时我能执笔代书,可此刻这朵纸花带来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压迫感??它不悲不怒,却透着一种近乎神性的静默,像是历史本身在低语。
蔡琰拄着拐杖走来,鬓发已白如霜雪。这些年,她留在农家乐,教村中孩童弹琴读诗,也替每一位过路英灵抚平心绪。她望了一眼纸花,脸色骤变:“这是……天问帖。”
“天问帖?”林婉清从厨房走出,手中还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姜汤。
“古籍有载,每逢乾坤倒悬、道统将崩之际,会有执念通天之魂,以‘天问’叩击归心之井。”蔡琰声音微颤,“他们不求安息,不诉冤屈,只为问一个足以动摇天地根基的问题。答得好,万灵归位;答不好,井毁人亡。”
空气骤然凝固。
诸葛亮正在院中晒书,闻言放下竹简,缓步而来。他盯着那朵纸花,眉头紧锁:“上一次出现天问帖,是在安史之乱后,一位无名节度使残魂所留。他问:‘忠臣死国难,百姓何辜?’当时守界人无法作答,井口裂开三丈,七日不得合拢。”
“那这次……是谁?”庞统喃喃。
话音未落,井水忽然泛起青铜色光泽,宛如熔化的古钟倾泻而出。纸花腾空而起,展开成一卷虚影竹简,其上浮现一行苍劲大字:
**“吾观千年兴亡,皆由权谋定鼎。然则??
民之所欲,竟可改命否?”**
风止树静。
连桂香都消失了。
这问题如刀劈开长夜,直指一切历史叙事的核心。不是问谁胜谁负,不是问忠奸善恶,而是质问:**那千千万万未曾留下姓名的黎民,他们的愿望,真的能改变命运吗?**
“好大的口气!”张飞怒喝,“老子随大哥打天下,哪一仗不是为了百姓安居?你说他们无力?放屁!”
“三叔息怒。”我抬手制止,“这不是挑衅,是绝望到极处的诘问。问这话的人,一定亲眼见过太多‘民心可用’却被当作棋子践踏的时刻。”
井中影像渐显。
不再是战火或宫闱,而是一幅幅流动的画面:饥民啃食树皮,流寇割草为粮;孩童蜷缩在破庙角落,母亲用最后一点米汤喂他;一名老农跪在田头,对着干旱龟裂的土地磕头,额头鲜血淋漓……然后画面一转,朝堂之上,衮衮诸公饮酒赋诗,谈笑间决定迁民十万以充军役。
“这些……都是真的。”赵教授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手中抱着一台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是他团队整理的地方志资料,“东汉末年,冀州大旱三年,饿殍遍野。可朝廷仍在征调民夫修筑铜雀台。有人上书谏阻,被曹丕斥为‘不识大体’。后来……那奏章的作者,带着全家投了洛水。”
我心中一震。
难道……是他?
正思索间,井底浮现出一道身影。
不是帝王将相,不是才子佳人,而是一个布衣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清瘦,眼中却燃着不灭的火光。他手中无剑无印,只握着一支断笔。
“你是谁?”我问。
他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我姓陈,名登,字元龙,非彼高卧之辈。我是那个写下《乞民疏》却被削籍流放的小小县令。”
众人哗然。
陈登?历史上确有其人,下邳名士,曾任广陵太守,以治水安民著称。但他晚年因直言进谏触怒曹操,贬为庶民,从此湮没无闻。
“我不是英雄。”他说,“我没有关羽的忠义,没有孔明的智谋,更没有孟德的雄图。我只是看见百姓饿死,便想为他们说话。我以为,只要说得够痛,够真,总会有人听。”
他笑了,笑容凄凉:“可他们说我‘煽动民心’,说我‘妄议朝政’。一道诏书下来,我成了罪人。我的儿子被发配边疆,死在路上;妻子病逝,无人收尸。我独自活到七十岁,终日坐在江边,看着渔夫撒网,心想:若天下百姓的愿望真能汇聚如网,是否也能捕住一丝公道?”
泪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所以我来了。我不求翻案,不求封侯。我只想知道??
**如果亿万凡人的心愿同时升起,能否掀翻一座王朝?能否逼退一场战争?能否让史官写下‘此战,为民而止’?**”
全场寂静。
这个问题,比甄宓的委屈更深,比孙策的孤独更重,甚至比曹植的幻想更难回答。
林婉清低头啜泣:“我们每天接待亡魂,听他们诉说痛苦。可大多数故事,到最后都不过是‘无人听见’四个字。”
“所以你要我们证明?”我说,“你要我们给出一个答案,不只是给你,也是给所有沉默千年的普通人?”
他点头:“若不能证,此井也不必存在。让它沉入地底,埋葬所有虚假的安慰吧。”
我闭上眼。
脑海中闪过这些年接待过的每一个灵魂:甄宓想要被记住名字,曹植渴望理解真情,孙策希望有人让他停下……而陈登不同,他要的不是个人解脱,而是**对整个历史逻辑的颠覆**。
我能答吗?
我能说“能”吗?
这时,小雨突然走上前,站在我身边。
“陈大人,”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你说你写了《乞民疏》,没人听。可你知道吗?那份奏章的抄本,被人偷偷藏进了敦煌石窟,一千年后才被发现。现在,它是中学历史课本里的一篇阅读材料,每年有几百万孩子读到它。”
陈登微微一怔。
“还有,”她继续说,“你在江边等了一辈子的答案,其实早就有了。你知道抗日战争是怎么赢的吗?不是靠某位将军一战定乾坤,而是全中国四万万同胞,一起咬牙撑下来的。工人造枪,农民送粮,学生上街呐喊,妇女组织救护队……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说:我们不想亡国。”
她抬头看我,眼中闪着光:“哥常说,守界之人不只是接引亡魂,更是把那些不该被遗忘的声音传下去。所以你看,你的声音,已经传到了未来。”
陈登怔住了。
片刻后,他仰天长笑,笑声中有泪,有释然,也有骄傲。
“原来……我不是白写的。”
他缓缓抬起手,那支断笔竟化作一只纸鸢,随风升空。纸鸢越飞越高,在暮色中划出一道金线,仿佛连接古今的桥梁。
“既然如此,我愿信一次。”他说,“哪怕只是渺茫希望,我也愿信??
**民愿如星火,聚之可燎原。**”
纸鸢炸裂成无数光点,纷纷扬扬洒落井中。每一粒光,都映出一张面孔:耕田的老农、织布的妇人、挑担的脚夫、拾柴的童子……数不清的普通人,无声地站在一起,汇成一片浩瀚星河。
井水沸腾,蓝光冲天。
石碑剧烈震动,旧有名讳逐一闪烁,最终在最下方,浮现出新的铭文:
**陈登(暂居)**
与此同时,整座山村的地脉似乎被唤醒。老井四周的泥土裂开缝隙,竟钻出一株株嫩绿新芽??是水稻,而且是早已失传的汉代红芒稻!
“这……这是‘活史之兆’!”赵教授激动得几乎摔倒,“传说中,当一段被掩埋的真相重现人间,大地会以古老作物回应!”
我蹲下身,指尖轻触稻叶,忽觉一股暖流涌入心间。眼前浮现幻象:千年后,这片土地成为“归心遗址公园”,孩子们在稻田边朗读《乞民疏》;博物馆里展出外婆的日记与甄宓的手稿;而那口井,则被围在透明穹顶之下,日夜流淌着蓝色光芒,供世人倾听那些曾经无声的灵魂。
“哥。”小雨握住我的手,“你说,下一个来的会是谁?”
我望着井面,轻声道:“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听,就会一直有人来。”
夜深了。
宾客散去,唯有蔡琰坐在井畔,拨动琵琶。这一次,她奏的不是哀曲,也不是战歌,而是一首从未听过的调子??轻快、温柔,带着泥土的气息与晨露的清凉。
诸葛亮踱步而来,立于月下:“此曲何名?”
蔡琰微笑:“无名。是我今夜所创,名为《听见》。”
翌日清晨,我照例巡视井边。
却发现石碑旁多了一块小木牌,上面刻着稚嫩字体:
> “我也要写一封信给过去的自己。”
>
> ??小雨
我笑了笑,进屋取来笔墨。
不多时,她伏案疾书:
> 亲爱的十二岁的小雨:
>
> 你现在一定很害怕吧?妈妈刚走,爸爸整天喝酒,你觉得这个世界没人爱你。
>
> 可我想告诉你,十年后,你会遇见一个哥哥,他会带你来到一口神奇的井边。你会听到许多人的故事,也会学会倾听别人的心事。
>
> 你会变得勇敢,不再躲在学校厕所里哭。
>
> 更重要的是,你会发现??
> **原来倾听,也是一种力量。**
>
> 所以,请再坚持一下。阳光会来的,不是因为你变成了别人,而是因为你终于敢做自己。
信写完,她折成纸船,放入井中。
船行至中央,忽然井水泛起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仿佛有无数双手在轻轻托举。片刻后,纸船原路返回,船上多了一枚小小的玉簪,簪头雕着一朵桂花。
“这是……外婆的遗物!”小雨惊呼。
我接过玉簪,指尖微颤。背面果然刻着一行细字:
> “赠予未来的守界人。
> 记住,最伟大的勇气,不是挥剑斩敌,而是弯腰听一个哭泣的灵魂说话。”
> ??林氏第十三代守界人 林秀英
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外婆为何选择留下。不是因为责任,不是因为契约,而是因为她相信:**每一个被认真倾听的故事,都在悄悄修补这个世界的裂痕。**
午后,天空再度阴沉。
但这一次,我没有紧张。风雨欲来,本就是常态。
果然,井水再次波动,蓝光柔和如常。纸船未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枯黄的梧桐叶,叶脉间写着三个字:
**“谢谢你。”**
没有署名。
但我认得那笔迹??是陈登。
我将树叶夹进外婆的日记本里,放在神龛最上方。
傍晚时分,大勇牵着牛从田里回来,远远喊道:“哥!镇上来了个怪人,穿着黑衣服,背着个铁盒子,说要找‘能通古今的井’!”
我心头一跳。
迎出门去,只见那人约莫三十岁,面容冷峻,胸前挂着一枚徽章:**“国家时空档案局”**。
“你好,”他递上证件,“我是特勤专员陆昭。我们监测到此处频发高密度历史信息波动,怀疑存在‘集体记忆共振点’。请问……您这里是不是有一口古井?”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是啊。”我说,“你要听听它的故事吗?”
他愣住:“你能……告诉我真相?”
“当然。”我转身指向院中那口静静伫立的老井,“不过得先提醒你??
一旦听见,你就再也无法假装不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领他走向井边。
风穿过桂树,沙沙作响。
井面如镜,倒映着天空、屋檐、人脸,以及那一行永不褪色的碑文:
**“每一段被遗忘的历史,都值得一次重述。”**
而在水面深处,一朵新的纸花正悄然成形,花瓣舒展,写下两个字: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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