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徐佳悦不在家呀!”身后传来其他小孩的笑闹声。
对于这段山路,沉阁熟悉的很,当年她还是沈初遥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带她回乡探望外公。
到了徐家门外,敲了敲大门,出来开门的是个高壮的中年人。沉阁眼圈一红,差点就脱口喊出舅舅二字。
中年人诧异地望了眼站在门外的一老一少,“你们谁啊?”
“啊,我们是来悼念故人的。”沉峒天声音放得极轻,仿佛生怕一不小心揭了对方心头的伤疤。
“悼念故人?”徐敏之皱了皱眉,“什么故人?”
“三年前,我身边这个孩子的亲生母亲就是和你们家那三位一同摔下山崖而去世的。”沉峒天这样说着,眼神中充满了伤感,慈爱地摸了摸沉阁的脑袋,语气怜悯,“这孩子当年命好,被一颗大树缠住,才没一同摔下去。可怜他从小就没了妈。”
徐敏之听完,眼睛一红,当年妹妹一家出了那样的事之后,他心灰意冷,好几年没踏出过这镇子半步,老婆见他这么没出息,就带着儿子离开了他。现在家里只剩他和老头子了。
想到门前这一老一少的遭遇和自己相同,徐敏之连忙招呼对方进来。
沉阁进了院子,看到曾经还算生机勃勃的院落如今变得一片萧条,唯独三年前自己种在院子里那株月季还开得很好。
徐敏之见她盯着那月季出神,苦笑道,“那是我外甥女以前种的花,如果她能活到现在,估计也得长这么高了吧?”
他在胸口比了个高度,看了半晌,好像那地方真的站了个笑靥如花的小女孩。
沉阁鼻子一酸,脱口就问,“舅舅,这几年,舅妈和佳悦都没回来过吗?”
“你刚刚叫我什么?”男人神情恍惚,看向沉阁。
“啊……”沉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漏嘴了,于是连忙补充道,“因为初遥姐姐叫您舅舅,所以我也叫您舅舅啊,那天下大雨的时候,初遥姐姐和我说了好多你们的事,所以我就记住了。”
“是这样啊。”徐敏之眼中透出一丝失望,苦笑,“佳悦和她妈妈已经好久没和家里联系过了。”
进了主屋,大堂前摆着张八仙桌,一位老人坐在破藤椅上,正琢磨着桌上的一盘象棋。
“爸,敏华的故人来了。”徐敏之哑着嗓子轻声道。
三年前妹妹一家的死给老人家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如今好容易走出阴影,他真怕旧事重提,老爷子又会病倒。
“故人?”徐老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慢悠悠地说,“敏华已经过世一年,什么故人到现在才来看她?”
“外公!”沉阁叫了一声。
老人一怔,太眼瞧了沉阁一眼,笑,“不要乱叫,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外孙。”
“我……”鼻子一酸,亲人在眼前却不能相认的滋味,原来这么难受啊。沉阁强忍了好久,眼睛却还是止不住红了。
沉峒天见徐家老人正摆弄棋谱,在他对面坐下,“徐先生也爱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