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打完字, 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好一会儿将手机放下, 拿出习题册。
先拍了个照片给舒芸,然后开始做题。
临到睡觉的时候,她将门繁琐,反复确认之后,回到了卧室。
因为褪黑素的作用,舒颜很早就睡下了,只不过睡得不太安稳。
梦中她溺在海里,浪花不断拍打着她,她被浪花推倒,又被浪花扶起,像是在捉弄她,她有些恼怒,想游到岸上,却感觉这浪翻得越来越大,淹没了她,让她窒息。
她被吓得睁开眼睛。
唇上一片滚烫,一张脸的轮廓放大,她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像是梦中那片海域深不见底的漩涡,还带着些,幽怨?
她正在被粗暴的强吻。
他的唇滚烫,印在她唇上像是一团火焰在烧,他咬住她的上唇,舌头舔过她的牙齿,迷迷糊糊间的舒颜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得逞进去。
他勾着她的舌头,在她口中搅动,将她整个人弄得酥酥麻麻,涎.液不受控制地分泌,最后都被他吞吃,像一头尚未开化的野兽,饥饿间只知生存本能。
冰凉的大手顺着她的下颚,磨磨蹭蹭狡猾地钻进她温暖的被窝,舒颜被冰得一颤,眼看着就要到胸口,她却完全没有力气推开他。
游走的路线改变,他没有碰什么敏感地带,而是攥住了她的手腕,一边凶狠地亲她,一边将她的手轻柔地放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上也是冰凉的,但是舒颜根本没有逃脱的余地。
“你摸.摸,你好久没摸了......”亲吻的间隙中,舒颜听见他说。
她的手被带领着来到了他的耳垂处,菱角分明的触感在她手中被感知。
耳钉的冰凉触感和他耳垂上的火热温度形成冰火两重天,她几乎立刻就能想起她和他之间的那些旖旎时刻,她喜欢揉他的耳垂,每每在一些受不了的时刻,在一些快要窒息登顶的时刻,她揉他耳垂的力气也会变大,直至它变得红肿、充血。
像一块永远不会好的伤口。
而每每被她这样摸,他也会兴奋起来,哼哼的声音会从喉咙里溢出,叫着她的名字,求着她,求她救救他。
此刻也是。
“求求你,呃……………”
舒颜被自己本能的揉捏动作吓坏了,她瞬间像触电一样收回了手。
趁着他沉迷.情.欲的时刻,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再用力推开他。
清脆的声响,让舒颜彻底醒了。
岑尽白像柔弱无骨一样,被她推得砸在墙上。
“你怎么进来的!"
“啊......”岑尽白摸了摸自己被她打过的脸,低低笑了一声,带着从喉咙里发出的沙哑颗粒感。
舒颜从床上坐起来,将身子向后,紧抓着被子。
黑暗中那个高大的身影,除了刚刚笑了下,好久都没有动,像是被她推得失了魂魄一样。
舒颜抿了一下.唇,但唇上全是他刚刚的气息,她吓得立即制止自己这个行为。
“啪嗒”一声,,昏黄的台灯开了。这一盏灯,足以让舒颜看清那人。
他正在看着她,脸色潮红,还有半边脸是五指印,极其明显。他却将唇角勾起,没有被打的愤怒,看她的眼神还带着迷离,像是梦游过来的,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在岑尽白眼里,舒颜肩上睡衣在刚刚的过程中被拽落,露出骨感白皙的肩,脸蛋是粉色的,唇瓣艳红带着暧昧的水色,一双漂亮的眸子警惕地看着他。
或许她也意识不到,自己这样有多勾人。
岑尽白自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回答舒颜的问题。
但敞开的窗户已经告诉了舒颜答案。
老旧的玻璃窗被推到一边,窗外的冷风呼呼吹进来,却吹不散屋内的紧张气氛。
岑尽白忽然动了动,脚步抬起,还带着些不稳和虚浮,但就是朝着舒颜的方向。
“别过来......你别过来!”
舒颜有些怕了,大半夜地屋里进了一个男人,睁眼那人就在强吻自己,舒颜不敢想他想对她做些什么。
岑尽白的脚步顿住,舒颜以为他还能交流,但是下一秒,他又向她走来,步子迈得越来越大。
他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舒颜想将他推开,但岑尽白看起来高大清瘦,身上的肉却很结实,她根本推不动他。
“岑尽白??”
他抬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继而埋首在她的颈间,他的脸很烫,湿滑的触感从那里传来。
舒颜有些绝望,因为她在他面前根本还没抵抗就被他压倒。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委屈,生理性的眼泪有些止不住。
掌心的濡湿让岑尽白身子一僵,其实他什么都没干,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
岑尽白将手从她嘴上移开,脸在她脖子上好似眷恋地蹭了蹭,他的脸烫极了。
“你骗我......”尽白闷声说。
这个依赖性的动作加上他的控诉,舒颜竟然脑袋空了好几秒都没有推开他。
他压.在她身上的体重越来越重。
舒颜喘息着,看向正上方的房顶,出租屋的卧室很小很旧,装修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装修,房子顶部粉刷的墙已经开始有了裂痕,墙皮也掉了有大块,边缘的墙皮要掉不掉,她推测要不了多久,整个墙皮都会脱落。
舒颜忽然觉得恐惧。
这太亲密了,让她觉得危险。
她开始用力推岑尽白,这次他乖乖被她推到另一边,从她身上下去。
从床上跳下去的舒颜再看他,发现他紧闭着双眼,脸上的红已经不是正常的红了,带着些病态,额眉间浅浅皱起
舒颜试探性地拍了拍他的腿:“岑尽白?”
他的唇无意识地蠕动着,没什么反应。
刚刚他在她颈间就感受到他脸上不太正常的灼热温度,但是她当时根本没多想,现在他昏过去,舒颜才意识到,他可能是发烧了。
想起今晚她让他在“好再来”门口等她,但是她却故意没去。
她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他等她等到几点?
她本来是想给他发信息的,但是她当时从别墅离开那段时间,想着和他最好断绝所有联系,加之舒芸逼迫得紧,她就把他联系方式全删了。
但是正常人等到晚上等不到,不是应该走吗?
为什么要站在冷风里折磨自己?还爬三楼的窗。
现在她注意到,他的裤子和大衣上,沾上许多黑色的灰,应该是他爬到三楼沾上的。
舒颜想不通,也也许她不应该用看待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
秉着不能让他在她这烧死的缘故,她把床让给了他,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退烧药,她不想为了她跑出去,这地方也没有外卖。
只好上网上搜索,找没有退烧药怎么退烧。
找来找去,只有一个方法是可行的。
【将浸.湿冷水的毛巾拧成半干,敷在患者的前额或腹股沟等大血管部位,达到降温的目的。每三到五分钟更换一次,将体温降至38℃以下则停止使用。】①
舒颜认命地将人移到她的床上,去卫生间接了一大盆水和两个毛巾,按照网上说得方法实践。
额头上好放,这腹股沟…………………
不管了,先退烧再说,又不是没看过。
脱完之后,舒颜湿了毛巾刚准备放上去,看见岑尽白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而且他现在衣不蔽体,舒颜莫名被他看的有些脸热,硬着头皮解释:“你发烧了,没退烧药,我在网上看说这个方法能退烧。”
岑尽白哦了一声,很大方的样子。
舒颜也若无其事地将湿毛巾放在他光裸的腹部。
再抬头,那人又闭上了眼睛,这次的表情忽然你柔和,还带着些满足的乖巧。
她严格遵守着三到五分钟更换一次,因为没有温度计,舒颜就只能用手试他有没有降温,怕手的感知不准确,她又以自己的额头抵在他额头上。
她还记得,小时候发烧生病,舒芸总是会用这种方法去试自己的体温。
两个小时过去,岑尽白身上的温度终于有了降下的趋势。
舒颜放松下来,又拿了一床被子跑到客厅的沙发那里睡。
没有卧室的床睡着舒服,也没有自己的被窝暖和,舒颜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逼着自己睡去。
卧室的门被打开,刚刚还虚弱躺在床上的人,稳稳地朝着沙发的方向走过来。
清晨,日光穿过雾气,照射在正在安睡的人的身上。
舒颜醒来,发现自己躺得不是沙发,而是卧室的床上,而她的胸口,埋着一颗大脑袋。
她确定自己没有梦游的习惯,显而易见,她是怎么到这里的。
那人翻过的窗户已经被关上了,像是犯罪之后销毁证据。
把那颗脑袋从自己胸口移开,舒颜翻身下床,而岑尽在她这么大的动作下居然还没有醒。
没管他,舒颜还要去上班,不能耽误,打开手机放着新闻时政,然后刷牙洗脸,拿着前几天买的面包,啃了几口之后喝了几口水,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早饭。
“睡好了记得走,我没锁门,钥匙放在对面张奶奶那里了,让她帮我锁门。”
临走之前,舒颜对着开着门的卧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