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章 会很爽。
心跳声被无限放大, 浑身血液如潮水上涌,冲昏了头,各种凌乱的思绪在她有限的脑容量中碰撞, 如喷薄四散的烟花。
最后, 所有感官里只剩下无法忽略的滚烫, 没头脑地说了一句:
“你那里……还好吗?”
男人一瞬失神,旋即无奈地附到她耳边,像生怕这话被夜晚听了去:
“放心, 坏不了。”
低沉气音拂过耳垂, 南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后悔。脸颊被轻捧着转过去, 灼热的呼吸再次贴近。
她吃过的柠檬糖香味已被他彻底沾染,随着呼吸熨热千万倍,温柔地奉还给她。
忽然,小腿一阵毛茸茸的触感,她浑身僵硬地叫了一声。
池靳予放开她,低头看向始作俑者——
一只竖着长尾巴的瘦小橘猫,刚用尾巴蹭过她小腿, 又抻着小脑袋, 用粉嫩的鼻头小心翼翼地嗅她。
“你想看的猫来了。”男人笑着拢顺她肩头散乱的头发。
南惜低下头, 橘猫正在嗅她的脚, 呼吸温热但很轻盈,不凝神很难发现。
嗅完她,再去贴贴池靳予的时候, 这猫明显胆大自在得多,看来已经很熟悉他。
男人眼底现出温柔,轻轻敲了下碗边:“咪咪, 这儿。”
橘猫踩着优雅的步子过去,嗅了嗅,埋头开吃。
没多久,屋檐下又多了两只猫,一只异瞳小白猫,一只乌漆嘛黑的土猫。
吃几口,溜达过来蹭蹭男人的腿,撒娇让他摸两下,满意了,再去吃。
南惜一直相信猫有灵性,人但凡携一丝戾气,都会让这种天生警惕的动物避之不及。
能让猫放下戒备的,骨子里一定良善温柔。
三只小猫吃饱饭,翻着肚皮在草坪和台阶上舔毛。南惜感觉男人的身体也平複下来,搂着他脖子小声说:“我得回家了。”
“好。”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南惜没有躲,甚至微微仰起头迎接。
她发现她已经习惯这种不着痕迹地,自然渗透到细枝末节的亲密行为。
或许祁书艾和南映雪说的没错。池昭明只适合一起玩,而像池靳予这样的男人,才适合结婚。
送她到云宫,池靳予没打算上楼。一来时间不早了,她该歇息。二来失控过几回,他已经对自己的定力十分有数。
婚期将近,现在不是玩火的时候。
他内心不接受婚前实质性行为。
站在地库的入户厅前,他握住她手,南惜自然偎到他身前,仰着头眨了眨眼睛:“明晚表姐给我办单身party。”
“嗯。”这在圈里算惯例,他欣然应声,又问:“在哪儿?”
“uins,在青岛路,乔宜琳新开的酒吧。”
男人眉心肉眼可见地拧了拧,逐字缓慢地重複:“乔宜琳开的酒吧?”
“你这什么表情?”南惜笑了,“别乱想,正经酒吧,宜琳姐只是股东,平时她妹安安管着的。”
乔安安是个本分姑娘,池靳予听完神色放松了些:“几点结束?我接你。”
“不用了,可能要玩过转钟。”南惜主动用额头蹭蹭他下巴,“有表姐在,没事的。”
男人呼吸掠过她额头,抬起她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你的酒量能玩过转钟?”
“你怎么知道我——”话说一半,南惜懊恼地咬了下唇。
两次醉酒都被他知道,真丢脸。
下一秒温热侵袭,他耐心吻开她咬住的唇瓣。
几分钟后,喘着气分开,他搂紧她腰,用力地贴向自己:
“转钟我也去接。明晚手机充好电,结束打我电话。”
“好吧。”南惜忍不住弯起唇,鬼使神差地轻啄他一口。
男人手指穿进她发间,侧头狠狠地吻下来。
直到她再次呼吸困难,两手混乱地捶他胸口,才餍足地贴着她说:“晚安,未婚妻。”
他低头看向女孩红肿而潋滟的唇,是他自己的杰作,也是对今晚不进她家门索要的补偿。
十分满意。
“……晚安。”南惜捂住快烧起来的脸,转头一溜烟跑进大厅。
回到家,站在玄关发了好一会儿呆,收到他微信:【到家没有?】
她把脸贴在柜门上冷却几秒,才回複:【嗯。】
池先生:【那我走了。】
【早点睡,明天玩得开心。】
南惜:【好。】
脑子像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操控,闪过的每一个画面都有他。
南惜给自己放了缸热水泡澡。
玫瑰精油的芳香融进皮肤和呼吸,浴室里还播放着凝神静气的《大悲咒》,雾气中却频繁出现一张熟悉的,帅到没天理的脸。
南惜不停地质问自己:我是什么很花痴的女人吗?
池靳予长得帅是没错,比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帅。但她清楚他们是联姻,不能对他産生触及灵魂的感情。
止步于面子,最多到身体。
仅此而已。
泡了半个钟的澡,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
这男人真会享受,自从换了他帮忙定制的床垫,睡眠质量直线提高。
哦,除了做*梦的那一次。
南惜瘫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逐渐跟自己和解了。
到目前为止,只是她的身体欣然接受了他。脸红心跳,是对于帅哥的正常生理反应。
身体和谐跟爱情无关,否则也无法解释那么多不谈恋爱却持续有伴侣的人,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她也可以。
可现在问题又来了。
她想到一些难以啓齿的东西。
长叹一声,把手机从枕头边捞过来,打开某个被她当做搜索引擎的社交软件,输入:
【中国男人多大比较正常?】
看了几条评论,她心想中国女人吃点儿好的吧,平均五六也太离谱了。她一个没吃过猪肉的都觉得很可怜。
于是删掉重新搜:【男人太大了会怎样?】
点开最热笔记,一条高赞评论写着:会很爽。
“……”南惜可耻地,脸红了。
但那条评论下也有条高赞回複:【这得看情况,很多姐妹就不适合哦。恕我直言,技术不好可够受的了,还不如mini版。】
这条回複明显更中肯。
南惜把手机塞回枕头下,凭空生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悲壮。
翻来覆去,就这么在内耗中睡着了,预料之外的一夜安稳。
第二天,祁书艾早早过来,两个人一起做美甲,化妆,挑晚上穿的裙子。
四月初夜晚还冷,但酒吧里会热,南惜挑了件深紫色吊带战裙,外搭黑白灰自由拼色的羊绒大披肩。
她背太薄,披肩绕了几圈,整个人依旧轻飘飘一片,看着随时能被风吹走。
流苏错落在腰际,拢不住那截盈盈细腰,每动一下都是勾人心魄的袅娜风姿。
祁书艾抱着手臂靠衣柜上,啧啧两声:“某人就躲家偷着乐吧。”
祁书艾不是个男人,但她能想象如果是个男人,在床上握着这把腰,怕是那会儿死了都愿意。
uins,开在青岛路最繁华的位置,周围不少本地人爱吃的老字号餐馆,正宗烤鸭,地道早点和小吃。
上个月底,就在这些朴素老店铺中间,平地起了个複古风清吧。
深色原木为主调的装修,辅以风格独特的艺术漆,所有灯和装饰品都是老板手作。
这个老板指的是乔安安。
乔宜琳对这家清吧的贡献除了钱,就是流水般的帅哥驻唱。
无法,毕竟让乔宜琳插手太多,就未必还能是清吧。
今天全场消费祁书艾全包,凡路过的都能去讨杯酒喝。
因此池昭明也没被拦在外面。
他进去的时候,南惜正被几个朋友簇拥上台,和驻唱小帅哥说了句什么,小帅哥耳朵泛着红,羞涩下台。
池昭明呆呆望着,许久没回神。
直到酒保问他要什么,才恍惚应声:“随便吧。”
他坐上高脚椅,目光始终落在台上。
吊带裙是他不让穿的,酒吧是他不让独自进的,爵士舞,也是他早就不让她跳的。
但今晚的她如此洒脱自由,舞台上的追光灯都不及她闪耀。
田蕙云说她太漂亮,家世也太好,不易拿捏,要从恋爱时期让她习惯听话。控制她的社交圈,不要有太多朋友,控制她的生活,不准玩那么多花样,以后她才能安心在家当个金丝雀,永远飞不出笼子。
池昭明都快忘了,曾经她在朋友酒吧跳一支舞,那位朋友的直播号一夜涨粉二十万。
他亲手逼迫她变成寡淡无味的样子,然后嫌弃她寡淡无味。
那句“喜欢她乖”说了无数遍,到头来,还是被这样的她吸引。
台上女孩舞姿利落,随着震耳欲聋的鼓点声扭腰摆胯,却没有半点风尘气,帅得全场尖叫。
池昭明在尖叫声中头疼欲裂,心如刀绞,酒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
而另一边,无人打扰的楼上,木质窗台花枝缠绕。隔着一抹春日的粉,眉眼如精雕的英俊男人将所有热闹尽收眼底。
他独立于热闹之外,神色浅淡,酒也喝得少。可当南惜拨着凌乱的发丝走下舞台,殷勤的异性一个个围上去时,眼底瞬间铺满暗色。
藏着狠劲的指骨握起镶满鑽的瓶身,仰头灌下一大口龙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