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章 想你了。
南惜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带坏了, 不知羞不知臊。可他还假装矜持,只让隔着衣衫戳腹肌。
一块块的,很有力量感, 但这种程度还不够过瘾。
她心里骂着他小气, 却无法阻止自己越坠越深。意识被搅散, 抽离,几近空白。
深紫色丝绸带子挂在胳膊肘,滑落间擦红了雪白的肌肤。还有别的, 星星点点红了一片。
她软得靠在沙发边, 却没力气上去,他也不抱她上去, 两个人一直在地毯上纠缠。
坐过的位置都烫了,她被按倒在柔软的羊绒面上。
男人温热的身体覆上来。
“快递真没收到?”他呼吸抵在她脖颈间。
“……”南惜脑袋晕晕涨涨的,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说剃须刀吗?”
对方迟疑了下,手掌用力,唇抿住她耳垂:“嗯。”
南惜把手移到胸口去拽他,声音更柔更娇了些:“没, 好多天了, 你要不让薄慎去问问, 是不是寄错地方了……啊。”
他轻咬她一口:“算了。”
“池靳予, 你是狗……”南惜眼尾洇红,像要哭。
他挪到她唇边去哄,温柔耐心地亲了会儿, 揉她的手指:“请夫人帮个小忙?”
“……啊?”
南惜彻底昏了头,浑浑噩噩地任他牵过去。
毫无阻隔,清晰地触碰。
……
南俊良喜好文玩古董, 年轻时就开始盘核桃。南惜偷玩过他最钟爱的那对狮子头。
以前还没盘得油光锃亮,摸上去磨手心,那时她年纪也太小,握不住。
现在依旧握不住。
也依旧磨手心。
可如今有人细致地教她,力道,方向,感受,缺一不可。对待这种珍玩,是一件需要耐心,慢慢品味的事儿。
她逐渐掌握要领,熟悉每一丝脉络,形状,在她的精心对待下这东西好像也被注入鲜活的生命力,在与她交流。
有温度,有声音,有变化的色泽。
窗外的小橘猫依旧趴在鹅卵石上。
许是鱼池刚换完水,室外循环的水压变动,太湖石顶端陡然泻下一阵湍急的水流。瀑布冲进湖面,溅起牛奶白色的水花。
橘猫被吓得一跳,背脊上毛发竖起,尾巴颤抖。
而她费力地匀着呼吸,承受着对方突然卸下的重量,耳朵被一阵气息熨到发烧:“惜惜,好棒。”
……
十分钟后,换了身清爽家居服的男人回到客厅,没看到她。一撩眼,发现她在院子里逗猫。
几天下来,小橘和她已经很熟了。
小橘是南惜取的名字,她词语匮乏,只能想到这个,好在形象深刻,容易记。
“小橘,你也是男的吗?你们男的是不是都那样?天下乌鸦一般黑,某些人也就看起来道貌岸然,骨子里……哼!”她边说边戳了下小橘的背。
小橘没吓跑,只望着她“喵喵”。
“骨子里怎样?”
体温从背后覆上来,南惜又哼一声:“流氓。”
两人并肩坐在台阶上,池靳予搂着她腰,面前假山瀑布,草木丛生,宛若一个小森林的院落。他抬手捏捏她脸,被拍开,转而又撩她头发,躲过她生气的爪子,最后双臂紧箍着她,把那双爪子都握住。
“别闹了,说正事儿。”他笑着看她倔强低垂的脑袋,“拍婚纱照的团队选好了,明天他们主理人想约你谈谈,时间,地点,想拍的风格,你几点有空?”
南惜抬起头:“你不陪我吗?”
“当然陪你,不过以你为主。”他揉了揉她的手指,“我不重要。”
“你怎么不重要了?”南惜揪了一下他手背上的皮,像在惩罚他胡说八道,“要我跟一个又老又丑的矮男人拍婚纱照我才不干。”
池靳予了然,意味深长地凝住她眼睛:“这么说,南小姐对你的新婚丈夫很满意?”
南惜脸一热:“……我才没这么说。”
顿了顿,找补道:“马马虎虎,颜值过关。”
“只有颜值?”
“不然呢?您还有什么长处?”南惜挑眉。
他附到她耳边,学她的调儿,悄声说了几个字:
“有,您没试过。”
“……”南惜扭过去一顿爆锤。
拳头被收进怀里,池靳予将她抱得稳稳当当,用嘴哄,仿佛刚才惹毛小姑娘的不是自己。
南惜也平静下来,静静闻他身上的沉香味。
小橘歪在两人脚边,晒着太阳,眯眯眼,舒服了翻一翻肚皮,时间流淌得无声无息。
第二天,和团队主理人聊到很晚,敲定了拍摄婚纱照的大部分事宜。
南惜本来想去贝加尔湖,可池靳予说今年四月已经看不到蓝冰,答应来年春节后带她去。
她没做太大指望,谁知道来年什么光景呢,他又会不会记得。
这次初步定了皇后镇,丹麦,马耳他这三个地方,国内就去江南,圆她一个水乡婚礼梦。
为了预处理未来几天的工作,腾出时间拍婚纱照,池靳予最近有点忙。
南惜却和他正正相反,闲得发慌。
轻易没人敢给她安排工作,无聊时看看股票,已经是她唯一做的在赚钱而不是烧钱的事。
对股市的敏锐嗅觉仿佛天生,也或许是从小在这种环境里耳濡目染,叔叔哥哥们张口闭口都是这些。加上她在宾大学的也是金融,顺手捞点儿小钱不难。
但和她的主要收入比起来,只能算零花钱。
不够看,也就提不起太大兴趣。
池靳予又不在家,她更无聊,一时兴起去那家传说中的烘焙店碰碰运气。
maryee开在老胡同口,十分显眼的粉色店面。上下两层,连外立面都刷成粉色,佐以童话风的彩漆窗户,爬了半面牆的爬山虎。
运气不错,这会儿竟然开着门。
南惜刚踏进去,楼上传来一道清亮女声:“随便看看,有的都可以买,没有的就不会做了,都是今天现烤的。”
“哦,谢谢。”南惜仰头回了一句。
她倾身看着收银台边冷柜里的小蛋糕,原本应该是摆满的,现在只剩下两只。
一只蓝莓味,一只芒果味。
“对了,限购一个。”那道女声接着提醒。
难怪,还能有两只漏网之鱼。
“那我要一个蓝莓蛋糕。”她朝楼上说。
“好啊,稍等。”
听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南惜回过头,眼皮不禁颤了颤。
好漂亮。
老板虽然不算年轻,可能四十左右,但五官柔和,眉目温润,更有一股像她做的蛋糕一样清甜高雅的气质,是哪怕放在名媛圈也会令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老板抬眸看见她,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恢複如常:“除了蓝莓蛋糕还要不要别的?”
“这个司康我也想要,还有贝果。”南惜指了指橱窗,又问:“限购吗?老板。”
“随便买,我三点就关门了。”老板朝她笑了笑,“我叫mary。”
“啊……行。”不知道为什么,南惜觉得mary对她很友好,一点不像传言中的不近人情。
难道因为她长得漂亮?
就像她第一眼看到mary,就因为漂亮印象很好,哪怕真的像传言,她也会觉得美女这样没关系。
南惜把每种口味的司康和贝果都拿了一只,包装蛋糕的时候,mary问她:“你芒果不过敏吧?”
“不过敏。”
“那这只芒果蛋糕也送你了。”mary从冷藏柜里拿出来,继续包装,“开完你这单我就关门。”
南惜受宠若惊:“……谢谢。”
这就是不差钱的老板吗?
离店前,南惜还加到了她微信。
“以后想吃可以联系我,如果我人在北京,应该都会来。”
“好的。”
店门口停着辆浅紫色smart,来时她没留意,这车不算贵,现在想想,应该是mary的座驾。
优雅又少女的风格,很适合她。
崔姨来做晚饭的时候,南惜正把两个小蛋糕放进冰箱,兴冲冲叫唤:“崔姨,媛媛喜欢蓝莓还是芒果?”
媛媛是崔姨的孙女。
崔姨走过来,边放下买好的菜,边扭头看进冰箱:“哟,哪里来的蛋糕?”
“今天去maryee运气好,老板开着门,还送了我一个呢。”南惜到现在还兴奋着,“小朋友是不是更喜欢芒果?蓝莓嫌酸。”
崔姨笑笑:“你留着和小予吃吧,我家那个怕长蛀牙。”
“好吧。”
虽然她有点馋蛋糕,还是想留着和池靳予一起吃,于是挑了只蛋黄馅司康。
maryee家的司康个头都不大,吃完还能吃得下饭。
“咦,这个馅味道好熟悉。”南惜又咬了一口,想起来,和池靳予那天早上做的有点像。
除了没有放芝士。
同样把蛋黄熬成馅儿,每个厨师的做法都有细微差别,味蕾敏锐的人能尝出来。
南惜不属于特别敏锐的那种,心想应该是错觉。不然她这塑料老公的手艺,都能和明星店的老板媲美了。
她选好角度拍了几张照片,给mary发返图。
【蛋黄好纯!口感一点都不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司康!】
【mary姐好厉害!】
mary:【你喜欢就好。】
后面跟着一个猫咪脸红的表情包。
南惜本来还担心叫姐会不会冒昧,让人感觉太自来熟。可看着对方回的表情包,她支着下巴满足地笑了。
嘴里的司康越嚼越美味。
崔姨做好晚餐,前脚刚走,池靳予后脚回家。
下车时他碰到崔姨,聊过几句,看一眼摆在桌角的粉色甜品袋,了然地勾了勾唇:“下午出去了?”
“嗯。”南惜把对崔姨炫耀的话原封不动地对他又炫耀一遍。
男人听完,宠溺地捏捏她下巴:“馋猫。”
“他们都说老板很高冷,不近人情,我看就是谣传,订不到她家蛋糕就故意抹黑她,要么就是同行嫉妒。”南惜分析得头头是道,“mary姐明明人超好的。”
“mary……姐?”池靳予意味深长地一瞥。
“是啊,mary姐又漂亮又温柔。”南惜恨不得把人夸上天。
池靳予陷入短暂的沉思。
漂亮?行吧,这一点认可。
毕竟他能有这张脸,骗到这么个给他惊喜连连的老婆,是得感谢人家基因。
至于温柔?池靳予真心皱了下眉。
父母离婚后,她没对自己温柔过。
南惜哪知道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献宝似的点开手机:“看!我还加到mary姐微信了!”
“嗯,你真棒。”一声声姐叫得他头疼欲裂,索性拿过手机扣到桌上。
南惜噘嘴瞪眼:“池靳予,你是不是敷衍我……唔——”
男人俯下身,以吻接住她控诉的余音。
“不是敷衍你。”把人亲得晕乎乎,眼神迷离,睫毛打着颤,又啄了一口她鼻尖,最后来到额头,温热绵长地烙印,“想你了。”
“想你一天,回来尽跟我讲别人。”手掌使坏,捏了一把左侧的柔软,“是不是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