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彦邦与李师师也是熟人,从历史的典故上来看,两人似乎还有着一段露水情缘,不过我实在很难相信,李师师这等绝色,怎么会看上周彦邦这样长相龌龊的人。
并不是我以貌取人,只是有时候相貌真的是衡量一个人的基础,要是周彦邦真是大义凛然,威武不屈,他的眉宇之间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团漆黑,可见他平时也是胆小怕事,风流成性的一“骚客”,他逛妓院这点估计也是偷偷进行的,要不然被宋徽宗知道他来光顾李师师,还不得把他给诛九族了?
宋徽宗虽然长得难看吧,但是还有一点取舍之道,听他的话语,他似乎也是知道奸臣当道这世道,只不过作为一个君王,他首先要考虑的不是民间疾苦,而是制衡,只有把各方的关系制衡好了,才有资格谈论内政。
而这周彦邦,从头到脚看都不像关心国家大事的人,他一进门先是迫不及待脱去外衣,就要拉着李师师亲热,李师师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把他推到一边,微微有些愠怒道:“周老爷请自重!我李师师卖艺不卖身是提前就说过的,你要是再这样放肆我就只好请你出去了!”
周彦邦乜斜着眼睛,嘟囔道:“什么卖艺不卖身,跟皇上那你敢这么说?”
李师师冷笑:“你也知道我是皇上的人!那你还敢如此放肆!就不怕我告诉大老爷知道?周老爷,我敬你也是当今不可多得的文人,以后的的行径还需你多注意一下!”
周彦邦一听这话立刻就软了,披上外套,呵呵笑道:“刚刚不过是和师师你开一个玩笑罢了,你又何必当真呢?我今番前来不过是想和师师谈诗论道,不知道师师肯不肯赏我一个面子?”
李师师吩咐丫鬟:“奉上香茗,给周老爷宽坐。”
那丫鬟跟着李师师时间也不短,是一个极其伶俐的人,立刻把茶具拿了出来,又摆上一张蒲团,小心伺候周彦邦坐下。
李师师坐在周彦邦的对面,道:“周老爷但请品一品这新摘的香茗,若是觉得好喝,不妨说说哪里好喝。”
周彦邦端起茶杯,先是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又轻轻抿了一口,闭上眼睛脑袋轻微晃了晃,不住赞道:“武夷山大红袍,香而不腻,甘而不涩,必是手艺极好的炒茶人所烹制,然后这水也需得雪龙山天泉水,烧的恰到好处,方能泡出如此好茶,但最最奇妙的莫过于这泡茶的人,冲茶过后,手有余香,恰似寒冬暗香,暗影浮动,怎一个妙字了得!”
李师师掩嘴轻笑:“周老爷过誉了,师师哪能担得起当今大才子的夸奖。”
周彦邦正待再说两句溢美之词,只听门外老鸨跟遇见了强盗似的,大声喊道:“哎呦喂!大老爷今天怎么大驾光临了!真是贵客啊,贵客啊!”
我心里正在那揣摩着这周彦邦的才华到底还真有几分尽量呢,门外这一声大叫就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宋徽宗竟然又来了!
这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要是他今天撞见了周彦邦,说不得就得大怒,大怒之下,说不定连李师师都得一起恨上了,到时候招安的大计岂不泡汤?
虽然能够让这个我看不过去的龌龊男得到一点惩罚,但是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破坏了我整盘的计划啊,我这边也是一个劲地抓耳挠腮,里面的周彦邦当然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焦急道:“这可怎么办,皇上怎么会这个点就过来!”
李师师也四处找寻着可以藏人的地,周彦邦环视了一圈,就朝窗户跑了过去,这时候燕青还没走呢!我想现身拦一下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周彦邦打开窗户一看有个人杵在那里,一时之间也没了正常的反应,只是讪讪笑道:“好巧啊,你也在”
燕青尴尬地点了点头,周彦邦迅速关上窗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李师师指了指床底下,道:“快,你藏那里,千万别让皇上发现了!”
周彦邦现在哪里顾得了颜面,一矮身就缩进了床底下,李师师慌忙把茶具收了起来,外面老鸨还在试图拦截宋徽宗:“大老爷,今天恐怕.”
宋徽宗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被一个老鸨这样拦着,早就已经不耐烦了,怒哼一声,道:“恐怕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让朕恐怕的事情吗!”
老鸨吓得一个哆嗦跪在了地上,大呼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宋徽宗却不理她,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李师师假装靠在床边,一副娇而无力的样子,轻吟道:“大老爷,你怎么来了.”
宋徽宗看到李师师这个模样,哪里还顾得了其他,慌忙走到她旁边,问候道:“师师,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李师师不愧是演技派的,脸不红心不跳,捧心皱眉,道:“没什么大碍,劳烦大老爷担心了,这要是耽误了国家大事可就是师师的罪过了。”
宋徽宗微微皱眉,道:“什么事情都比不得师师的身体重要!”
李师师轻叹一声,道:“老大爷要还是这么说的话,师师就唯有一死以谢天下了!也好过在那历史上得个红颜祸水的称号!”
宋徽宗心疼道:“师师何必这样说,我也是偶尔来看看,如今朝政,混乱不堪,我还能信任谁,胸中苦闷也只有和你说了。”
李师师见时机不错,就顺口提到:“我听那市井传言,说山东宋江有招安之心,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圣颜,皇上若是有意,何必下一道圣旨,把那宋江招安到了朝廷,那梁山之上多是好汉,能文能武者不在少数,而且为人忠义,如果他们进了朝堂,想必可以助我大宋,攘外安内,岂不美哉?”
宋徽宗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如果这宋徽宗现在答应了,我的一番功夫就没白费,可是自古难测君王心,谁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