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被他的牙齿咬下,露出了里面仍然伤痕累累的手指。苍白皮肤上还有残留的血迹,指甲内的紫色淤血莫名显出一丝鲜艳。
他含住了受伤的手指,吮吸末端的那些血的气味。
“那你答应吗?”乐阳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为所欲为。谢帝桐抬眼,沿着他的手指、手臂,最后望向了他的双眼——下一秒,这个人松开了他的手。
“还不够。”他轻声笑了,“你身上的味道对我而言,就像是安慰剂一样。”
“既没有什么医疗作用,却可以影响对照组结果。”
“可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是真心想和我联手?”他问,“虽然根据许越的叙述,你没有什么原则和底线可言,哪怕我杀的人是现在的十倍,你也会为了目的毫不犹豫与我合作。但是这一次,我要的代价是很大的。”
乐阳神色淡淡的,用桌上的餐巾擦拭手指,“我不是第一次把自己当做废牌打出去了。不过,反倒是你答应得太轻易了。”他说,“许越应该早就防备到我会试图策反你,那,他相应的措施是什么呢?”
谢帝桐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不,他没有措施。”乐阳说,“或者说他的措施就是你——你从来都不会真的和我联手,而是接到了类似‘佯装和我联手,探出我下一步的计划’这样的指令。许越在拷打我的时候故意让我知道,他并不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只是想将当年的恨宣泄在我身上。我无法用假的计划去影响他,你就成了我唯一的活路。”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静;谢帝桐微微抬头,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赞许。
“我的师兄还是和当年一样。”他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了一个苦笑,“——喜欢自掘坟墓。”
“说的很对,我确实接到了这样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