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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狼入瓮·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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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节
此起彼伏的狼嚎四处响起,冲进帐篷的岳震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是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了羊群的慌乱,眯着眼睛看过去,黑暗中白白的羊群惊恐的挤做了一团。
“阿妹,就呆在这里,不许出去”
放下布赤他转身欲走,却被阿妹一把拉住了衣袖:“阿哥,小心啊不用担心我,我就守在门口,不会让恶狼冲进來的”岳震回身拍拍阿妹的小肩膀,也看到她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闪亮的短刀。
“你也小心,有危险就叫阿哥”放下帐篷的帘子,岳震冲出來抬眼望去,手擎大弓身背箭壶的拓跋月已经高高的站在了车顶。
大步回到篝火旁,他抽出一支烧得正旺的柴枝,一手提刀一手举着火把,将帐篷的四周仔细的巡视了一遍,确信埋在土里的围毡完好无损而且无隙可乘,岳震决定扩大搜寻的范围,他也想确定一下不停嚎叫着的狼群究竟有多少。
另一边的拓跋月虽然视线受阻,但还是看到了火光的移动,立刻就关切的喊道:“不要走得太远啊小心”
“知道啦月亮你也小心啊站稳了不要摔下來”回应着心爱的女孩,岳震走到了小高地的边缘,凝神在夜色里搜寻着,竖起耳朵,倾听着远近高低各不相同的嚎叫,听了一会他稍微放下心來,从叫声里判断狼群的数量应该不是很多。
不敢贸然走下小高地,岳震绕回到拓跋月那一边,看见少女已经稳稳当当的盘膝坐在了车顶上。
抱起一捆干柴他在帐篷的另一边又生起了一堆火,两个人隔着帐篷各守一边,所有需要保护的对象都能尽收眼底,岳震这时才算真正的平静下來,他在火堆旁席地而坐隔着帐篷和拓跋月喊话,两个人虽然是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但是隔空传递的声音还是足以让彼此更加的安心。
哀嚎的野狼也好像是叫的累了,嚎叫慢慢变得稀稀落落,断断续续,岳震却不敢大意,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狼群进攻前的短暂平静,凝神戒备了好一会。虽然偶尔还会有一两声狼嚎响起,狼群却还是沒有靠近的迹象。
他不禁有些迷惑了,狼群只是想用叫声恐吓,只是想用叫声驱赶外來者离去。
“喂,听出來有几只了吗”正在胡乱猜测着,那边又响起拓跋月的声音,岳震微微的一愣,却马上就联想到了她的言外之意。
“呵呵,我已经被它们嚎得晕头转向了”岳震苦恼的高喊着,不禁又有些惊奇的大声追问道:“我知道你们箭手的眼睛很厉害,耳朵不会也这么灵吧月亮你能从它们的叫声里听出來有几头”
“嘻嘻,沒用的家伙”另一边,拓跋月轻笑的嗔怪了一句,脆生生的笑说:“当然啦我不但听出來它们一共有八头,还能听出來那边深草丛生,最先开始叫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狼群的头领”
岳震听到一愣,想起刚才背对草丛时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相信了拓跋月的判断,也确信那个未曾露面的狼头肯定还在窥视着他们的举动。
想及印象中有关狼群的种种传说,岳震惴惴不安中却又有几分期待的热切,久闻狼群围猎的战术变化多端,突袭,围攻,分割无所不用其极,能够亲历这样最原始、最直接的人与野兽的搏杀,让他那颗已经渐渐安逸的心,重新变得火热起來,四周环视的群狼,也好像感觉到了这个人类熊熊燃烧的战意,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归于了沉寂。
拓跋月侧耳倾听了片刻,喊道:“好像它们叫累了,你也打个盹吧后半夜我再叫醒你來替我”
又向火堆上添了些柴枝,岳震又绕着帐篷巡视了一圈,这才回到了另一边,拓跋月也从车顶回到地面,他们唯恐错过轻微的响动,不敢再用言语交谈,改用手势交流,拓跋月把纤手放到腮边,歪歪头,岳震点点头盘膝坐好,背对着跳跃闪动的篝火,闭上了眼睛。
前些日子苦练瑜伽的拓跋月,当然明白必须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用打坐的姿势入定休息,看着火光中情郎挺拔的背影,芳心涌上甜甜的爱意,少女不禁又有了些许的好胜之心,暗下着决心:等到安定下來,一定要和阿妹一起好好练功。
岳震调动运转着金色的药息,感觉着身后的少女站起來沿着帐篷去巡视,不再担心的他不免有些分心,想起了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題。
真气,我的真气到哪里去了。
望北驿服下百日酣至今已经半年有余,就算是药性有所偏差,也早就该消散了,真气和凝练而成的圣气袈裟依旧渺无踪迹,就好似一个珍藏在家中某处的宝贝,明明知道唾手可得却偏偏忘记放在那里了。
唉土老头你这个破药,可把我给坑苦了,脑子里闪过女真尊者的面容,岳震的心彻底乱了,再也沒办法集中精神。
申屠他们都已经平安回宋,自己和土古论的恩怨也算是一笔勾销,老尊者可能已经回到了完颜雍的身边,开始了辅佐少年君王的生活。
往事就好像一只只被关在樊笼里的飞鸟,一旦打开了笼门,就无法阻挡它们一只接一只的飞出來,岳震脑海里一连串的人和事纷至踏來,完颜雍,土古论,那个惊牛狂奔的荒诞之夜和飘荡在夜空里,柔福的声音
“嗨”心绪大乱的岳震轻叹了一声睁开眼睛,近在咫尺,拓跋月忽闪忽闪的眼眸把他吓了一跳。
“是不是心里很乱,静不下來”少女关切的注视着情郎,岳震神情复杂的轻轻点头,她笑笑转到了情郎的身后,把手里的大弓放到一边,那双白皙的手落在了岳震的肩头,她不再言语,只是轻轻的揉捏着。
“吁”岳震再次的闭上了眼睛,不去想什么过去,更不去运转什么内力、药息,他安安静静的享受着,享受着爱人的体贴和温柔。
世上之事莫过如此,刚才他专心致志的想要睡一会,却不能如愿,而沉醉在心爱的少女的按摩之中,他却不由自主的忘记了所有的担心和忧虑,紧绷绷的身体一点点的放松下來,阵阵困意让他的神智渐渐有些模糊。
嗷呜嗷呜呜
又是那种凄厉的嚎叫突然响起,迷迷糊糊的岳震打了个激灵蹦起來,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向帐篷的另一面,拓跋月又捡起了大弓,夜色中俏丽的脸庞上,已是怒气冲冲。
不仅是拓跋月俊面含霜,巡视了一遭未见任何异状的岳震也不禁火冒三丈,可恶的狼群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行动,这根本就是在消耗他们的精力,恶狼正在暗夜中等待着,等待着连番折磨后,他们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月亮,能不能根据叫声锁定它们的方位,狠狠的给它们來一下子”回到拓跋月的身旁,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和少女商量起來。
拓跋月无奈的摇摇头道:“行不通,你听,这就是那个狼头的叫声,你听它长长的尾音,这就是它一边嚎叫一边在移动,好狡猾的家伙,哼,有本事就别让我看到”
文静淡定的爱侣也发起狠來,岳震心头一凛,赶忙正色轻声道:“不要急,若是咱们慌乱焦急,就上了狼群的当,稳住,这是也野狼针对咱们的第一个战术,先是用接连不断的鬼哭狼嚎折腾咱们,然后趁咱们身心俱疲的时候再发起进攻,够阴险,月亮千万不能急,咱们就和这群野兽比一比耐性和智慧”
看着拓跋月静静的点头,脸上却依然是余怒难平,他伸出双臂将少女揽进怀中,嘴巴凑到了她的耳边。
“这群狡诈的家伙玩战术,我们就将计就计想法子阴它们一回,哼哼我就不相信它们会比了人还聪明,待会咱们这样”
听过情郎的一番安排,拓跋月精巧的唇边浮现了丝丝笑意,两个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再次分开,她依旧留守在牛车旁,岳震回到了帐篷的另一侧,他们还像刚开始的那样,隔空大声的闲聊了片刻后,就双双摆出了一付困倦的模样,岳震趴在膝头打瞌睡,拓跋月靠着高大的车轮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傲视草原的狼群有意要驳斥岳震的观点,又或许是,食物丰沛的大草原让那些掠食者可以饱食终日,它们对闯入者根本沒有兴趣,声声呼应的狼啸又渐渐沉寂。
他们伪装了很久,四周依然是静悄悄的沒有动静,岳震努力的大睁着眼睛,他现在更害怕自己装着装着,会真的睡着了,拓跋月也是一次次握紧手里的大弓,冰冷的铁弓上传來的阵阵寒意,支撑着她挣扎在困意浓浓的边缘。
就在岳震想要站起來放弃这个预谋的时候,一块薄薄的灰云挡住了空中的明月,小高地的周围明显的暗了下來。
一声非常轻微的响动,那是草棍折断夹杂着草叶颤动的声音,已经足够让岳震的神经猛然蹦起來,他轻轻的转动着脑袋,从臂膀和膝盖的缝隙中向声音的响处看去。虽然暂时沒有看到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有一个生物正在小心翼翼的贴着草皮,慢慢的靠近。
看到了,终于看到了。
岳震极力的克制着弹跳起來的冲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在高地边缘上,慢慢变大,一点一点浮现的黑影,直到他觉得那个黑影已经进入了他的攻击范围。
无声无息的暴然起身,他手里的腰刀划着一个闪亮的半圆,劈向那个匍匐在地的黑影,接着就是那个匪夷所思,也是让岳震终身难忘的场景出现了,地上的黑影用了一个马戏团表演杂耍时才会出现的动作,灵巧的就地翻滚着,不但避开了迅若奔雷的钢刀,而且还在接连的翻滚中,从小高地上消失。
大力失控的岳震,憋了一口气才稳住了几乎失衡的身体,而帐篷另一边弓弦的响动,迫使他转身疾奔,沒有时间研究一闪即逝的來敌。
“呔”弓弦伴着拓跋月的厉喝还停在空中,一声震天的狼吼随之响起,大步转过來的岳震心中一喜,脚下再次发力的他,速度已经可以用飞纵來形容了。
好似一位引吭高歌的人突然被掐住了咽喉,响亮的狼吼瞬间就变成了凄厉的哀嚎,岳震更加笃定了心中的判断:月亮的弓箭射中了企图偷袭的野狼,大喜过望的他赶回拓跋月的身边时,少女箭手的大弓已经第二次拉满,搭在弓上的利箭正在追寻着那个远去的嚎叫,迅速的调整方向,随时都有可能锁定目标,致命一击。
“嗨”拓跋月懊恼且不甘的垂下了臂膀,非常不爽的摇头叹道:“好厉害的畜生,受伤了还能跑这么快,竟然还能在箭下逃生的”
岳震听的清楚,受伤痛嚎的狼与他们距离并不远,只是位置飘忽不定,拍拍拓跋月的手臂他笑道:“哈哈,月亮你已经做到了最好,不用沮丧,剩下的交给我,这正是:趁它病要它的命,我去去就來”
“不要,别去了”
伤狼的嗥叫愈來愈凄惨,刚刚还是毫不手软的拓跋月突然涌上了一丝恐惧,她抓住岳震的大手,低声道:“别去了,听着这叫声我有一点害怕,我”
他当然不会因为一只受伤野狼抛开心爱的女孩,岳震赶忙回身把拓跋月抱进怀里,真切的感受着少女微微的战栗,他一边抚摸轻拍着少女的肩背,心里也不免升起一些疑惑:女人有的时候真是很奇怪,她们瞬息万变的情感世界,也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拓跋月却沒有胡思乱想的功夫,被她射伤的狼一声声绝望的哀嚎着,声音越來越短,越來越尖细,令闻者倍感心酸而压抑。
少女早已丢掉了大弓,双手捂着耳朵用力的挤在岳震的胸膛上,在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情郎发自内心的爱怜和回应,花容失色的少女这才慢慢镇静下來,直到被嚎叫吵醒的阿妹跑出了帐篷,她很不情愿的离开了岳震的怀抱。
“阿妹,不要害怕,沒事的回去睡吧顺便看看那个快要下羔的大羊怎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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